第五章 早落的櫻花,是妳……
阿綱今天以很難得的方式起床外加一聲慘叫。
「天啊!快遲到了!」哭喪著臉慌亂的換制服,還悄聲抱怨著。「里包恩不是都會把我踹醒的嗎?今天居然不叫……喔噗!」還沒說完,後腦杓便接受一記踢擊。
「蠢綱,只會依賴別人,根本沒成長。你可是未來要當上黑手黨首領的人呢!」
「我、我才不要當!」瞥見牆上的時鐘。「完了!都是你啦!這下非得接受雲雀學長的咬殺了!」抱住頭哀號,但可沒忘記要背起書包往學校的方向狂奔。
雲雀……咬殺是嗎?
「蠢綱,你挺幸運的,今天可能不會有。」里包恩說完便睡著了。整晚陪她,真的是很累。
黑髮的少年身著繡有銀線流雲的浴衣,緩慢的端起茶杯,啜飲散發優雅香氣的綠茶。
家中的電話響過不下十次,不外乎就是草壁關注提醒的電話。
嘟一聲後,進入留言。
『委員長,有人知道你今天沒來學校,那些不良少年就開始囂張了,請你快點來吧!』
原本早該在校園內咬殺草食動物的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管做什麼都相當乏味、枯燥。
雲雀放下茶杯,望了一眼庭院的水塘。
似乎……曾經有個女孩,蹲在那用手指朝水面戳出一圈圈的漣漪。
和自己相同的感覺。喜歡寧靜,厭煩人雜的地方。
卻比自己多出了很多、很多的感情;有孤獨、有痛苦,與強烈的……絕望。
當時站在一旁的雲雀冷著臉哼氣。「妳擺那表情,是要我咬殺妳嗎?」
伊代只是仰起臉,蔚藍的眸空洞,苦笑著。
那時的自己……心中有股衝動想碰碰她,想問她是誰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要狠很的咬殺。
沒說出口,更沒動作,用淡漠的話語掩藏內心底那陌生的情感。
而她對他淡淡的笑了,讓他以為對方讀到心思,靜默的轉過頭走進屋內。
口中的綠茶,逐漸變的苦澀。嚥下它,身體裡有某種物質翻騰,混合苦澀的茶水,成了酸意湧上。
『糟糕透了!真該死!當初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導致現在好不容易花了我們多年血汗製造出來的武器竟然被自己的細胞吞食!這下好了,又得從來一次!』
聽到「武器」這個字眼,感到刺耳。
『她能得救?』
『不,我們壓根沒有這打算。』
聽到這,感覺心的某處被揪緊。
『可是有辦法,不是嗎?』
『我們不是神。而且,區區的實驗體,何必花那麼多功夫?頂多利用基因複製,再做一個。』
能救的,為什麼不救!
「你果然沒去學校。」
雲雀猛然清醒,轉向聲音的主人。
──那晚──
『里……包恩……』勉強呼吸困難的自己開口,透過氧氣罩的話含糊不清。
『怎麼?』
『才醫生的話……雲雀他……聽到了吧?』
帶點絕望的口氣,眼淚不爭氣的掉落。『不久……澤田綱吉他們也會知道,我……我看我還是回義大利……比較好。』
里包恩低頭默默的傾聽,畢竟彼此的命運都是受他人擺佈著。那種苦……
『假如我……因被吞食而消失,那也、那也對大家都好……』
真的嗎?妳真的希望那樣嗎?
里包恩在心理問,因為他看見被單外的手正為不甘心、害怕握的死緊。
『妳突然離開,可是有人會擔心的。』
『……?』誰?誰會為了一個即將被拋棄的實驗品擔心?
『同學、蠢綱他們,還有直到兩小時前都站在門外的那個傢伙。』
內心震懾,望著里包恩深不可測的笑顏。
『當然,九代首領和我也會擔心。』
安靜一會。
『那我……會先讓他們不擔心……再走。』
伊代勉強的下床,不理會身體各處傳來的抗議。
扯掉氧氣罩離去。『我會先……讓他們安心。』
『反正忍痛,我習以為常了。』
里包恩面向凌亂的床。
妳……捨得走嗎?在了解自己和對方的心意後。
雲雀猛然清醒,轉向聲音的主人。
「妳……」
和室的門口佇立著一個人,令人料想不到,竟是昨晚虛弱躺在病床上的伊代。
雲雀訝異的放下茶杯站起。
「妳不是……?」
眼前的伊代仍是帶著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臉有趣的欣賞對方難得的驚愕。
「我可不是病厭厭的草食動物,好歹我也該是隻雜食動物吧?」
「對不對?肉、食、白、痴。」稍嫌邋遢的襯衫加上脣角諷刺的弧度,真有一種「這丫頭超欠扁」的感覺。
再度聽到被說是「白痴」,雲雀的表情剎時變的令人戰慄。
舉起雙拐。「看來妳又想被咬殺了。」
嘖!這傢伙……方才的自己到底在幹嘛?
握緊,快速的揮出。
「喂!」伊代驚險的頭一低及時閃避。
兩人又打了起來,不過其中一方並未還手,只是一昧的防守、閃躲。
攻擊的時候,雲雀知道自己笑了,並不是因為戰鬥的快樂,而是……相當陌生但又不討厭的情緒。
在見到伊代如平時一樣的言語、動作,不自覺的沖淡那股酸意。
那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嗎?
面對迎面而來的銀拐,伊代順手抓住,且絆倒雲雀,雲雀用力的扯住伊代的衣領,兩人就因此摔倒在地。
「痛!」撐起上半身,伊代有些艱難的坐起。「雲雀恭彌,你太過分了吧!」拍拍身上的土塵嘟囊,卻在下一秒立刻被湧入溫暖的懷裡。
「雲……雀?」睜大眼,清淡的綠茶味……
「下次再昏倒,咬殺。」雲雀也很驚訝自己本身的行為,但就在那一瞬間,有想抱她的想法,奇怪的是,這次自己並沒像上次把它壓抑下來,反而順從那股意志,還說出威脅的話語掩飾心中的不習慣。
伊代傻傻的愣了下,旋即悄悄的應著。
「嗯。」
頭一回,有人對自己說出關心的話語,即便帶有一絲絲的脅迫。
腦海有個聲音柔聲的說:
『想……待在你的身邊。』
這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讓我忍痛也要待在他身邊……
「伊代,妳昨天沒來耶!」
一大早,伊代才剛進教室就有不少同學前來關切。
「沒什麼啦!小感冒而以。」面對不熟悉的對待,伊代只能靦腆的笑笑跟他們打哈哈。
「感冒?也是啦!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還是會冷嘛!」山本扯了扯脖子上的圍巾說道。
「要小心保暖的問題喔!」京子握起伊代的手,面露擔心。「妳的手很冰呢!」
「我的圍巾借妳好了。」阿綱拿下圍巾遞給她。
伊代悶不坑聲的接下。
「咦?你不高興嗎?」阿綱見狀有些失望。
「臭女人!第十代首領可是好心關心妳!少得寸進尺了!」山本趕忙架住想揍人的獄寺。
「……謝……」
「啥?」旁人聽到伊代的聲音愣了一下。
「真的……謝謝你們。」
偏頭看到坐在窗台的里包恩,腦中隱隱約約接收到:「沒錯吧!」
里包恩……我不是在作夢吧?
放學回家的路上一群人有說有笑的,突然有一片花瓣落下。
「這是什麼?」伊代好奇的撿起。
「喔,那是櫻花。伊代妳沒見過嗎?」
「嗯……」雖然當時是說自己是從英國來的,但實際上根本除了義大利外哪都沒去過,之前的離家出走也是,所以很快就被帶回去,這趟來日本是自己第一次出國。在義大利也沒見過的花啊!
「那後天一起去賞櫻花吧!」阿綱溫柔笑著對她說。「很漂亮喔!」
「好呀!」
幸福是吧?我遲遲未能捉住的。
灰暗的實驗室裡,有一個戴著單邊眼鏡的中年男子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桌上的試管,伸出粗糙的手拿出一旁的藥瓶,用滴管吸取一些滴進。轉身取出櫃中的酒精燈和火柴,唰的一聲點起火,放到試管下準備將它加熱。
這時厚重的鐵門被推開,發出咿的聲響。
男子不悅的回頭。「醫生,有事嗎?」試管內的液體因加熱慢慢的變色。
「抱歉,博士。」之前幫伊代檢查的醫生打開牆上的燈,好讓陰暗的空間明亮些。「金炫流我看已經差不多了。放著不管她,不到五年,就會因為多功能器官衰竭而死。」
「你把她抓回來了嗎?」轉回來盯住試管,又吸取另一個藥罐的藥滴進。
「沒有,因為九代首領下令,不准帶她回來。」嫌惡的抬起手掌在鼻子前揮動。嘖!空氣真差。
「九代首領在想什麼?她身上可是有彭哥列的最高機密,怎能放任不管?」試管冒出陣陣紫煙,嗆的醫生猛咳。「醫生,我派幾位部下跟你再去一趟日本。」
「幹嘛再去?」這老頭……又再做什麼東西了啊?好臭!
「目的是回收失敗品。」移除酒精燈,用木夾夾住試管,在與視線同高的地方搖了搖。
「回收?」
「就是除掉她。」把變色的液體加入大燒杯裡。
「除掉?應該不用吧?不用多久她就會死了,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啊?」
攪拌燒杯中的混合液,倒入玻璃瓶內。「要是有敵對家族知道她的能力衰退,遲早會綁走她。這樣一來,我們長久以來的心血不就簡簡單單的拱手讓人了?我才不願意常年的研究毀於一旦。」男子將瓶子塞給醫生。「只要注射到人體,不用多久,我保證連一粒小灰塵都不會留下。」
醫生接下玻璃瓶,一臉麻煩樣的抱怨。「要是上頭追究責任,我可不負責。」
回過身正要走出實驗室。
「喂!記得關燈!我討厭光。」
不甘願的壓下開關。「嘖!討人厭的老頭。」
「伊代!妳不要緊吧?」京子慌張的前去扶跌倒的伊代。「妳冒了好多冷汗啊!」
「不、不要緊,可能是感冒還沒痊癒吧?」可惡!好痛……頭和胸口……好難受。
伊代舉手拍拍京子,要她別擔心。
我不能在他們面前倒下,要不然我留下做什麼?
不遠的轉角有件別上「風紀」字樣的學生服外套飄過。
「我回來了。」伊代推開紙門,對坐在和室的雲雀打聲招呼。
雲雀原本是隔好幾天才回家一次,但從昨天開始,就反常的在伊代回家前先回去。還跟她說:『我以後每天都會回來。』
『咦?公文呢?』他不是有一堆公文要批閱嗎?
對於伊代的疑惑,雲雀只是淡淡的說。
『我丟給草壁了。』
『啥?』很像但又不像雲雀的作風。轉念一想,這家是雲雀的,他要什麼時候回家自己根本管不著。
鳳眼用餘光看著無奈嘆氣的伊代,握在手上的茶微微的晃了一下。
想起小嬰兒在伊代上學後對自己說的話。
『喂!雲雀,好好面對自己的想法吧!』
拋下充滿疑惑的雲雀獨自思吮。
我的想法……
想擁抱她!想親吻她!想無時無刻陪在她身邊!
面對腦海突然竄出的聲音,雲雀張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撐住頭。
什麼?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為什麼放不下她?
回憶起那晚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伊代,手不自覺的揪緊胸口。
最後,雲雀乾脆什麼都不想。
既然想陪她,他索性把大部分的公文扔給可憐的草壁。
「那,雲雀,我明天要出去和阿綱他們一起賞櫻花。」伊代回房換衣之後走到雲雀旁邊。「我是想問你要不要去,但以你的個性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吧!」
「賞櫻?和群聚的草食動物?」內心有種很不是滋味的情緒。「妳不是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要去也該是和自己……等一下!
「我先睡囉!」伊代笑著便走出和室,好像沒見到雲雀呆愣的失態。
我剛才的心情是……
就在雲雀思考著自己奇怪的思緒時,拉門又被拉開了。
「雲雀,有空嗎?」稚嫩的嗓音讓雲雀知道是老是神出鬼沒的他。
「沒空。但如果是要和我打一場,我時間就多的是。」站起身抽出拐子揮動,略微上彎的笑容散發凜冽的殺氣。
里包恩噗哧的笑出聲。「沒空是因為忙著吃醋嗎?」步回走廊。「那不打擾了,拜!」
雲雀沒追上,垂在身子兩側的雙臂持著拐子,低下的臉被稍長的墨色劉海擋住。
吃醋?我嗎?
涼爽的清風掠過嫩頰,將它吹得有些紅潤。伊代吸取風的味道,沁人心脾的溫度讓精神清醒不少。
「今天天氣真好呢!」櫻花啊!一定很美。
伊代小心翼翼的探出房間,她可不希望這一大清早的把雲雀吵醒,否則照前例,絕對是拐殺伺候。
伊代經過庭院時,突然從圍牆的樹林那傳出叫喚聲。
「伊代。」
依稀能知道來者為善或悪,不過……看來不只能力,連基本的感官都衰退了。
聽不態出是誰的聲音,伊代只好往那看,不看還好,這下子真是令她在心裡暗暗嚇了一跳。
「雲雲雲……雲雀?」驚訝的不禁結巴。自己從沒聽過他叫過自己的名字,頂多「喂」亦或是「妳」,而且還是叫名字!
看的出雲雀整晚沒睡好,雲雀自己也搞不懂到底是為什麼害得他幾乎徹夜未眠。
是因為那女孩跟他說要和草食動物去賞櫻的關係嗎?或許有吧。真如小嬰兒說的……是自己在吃醋?應該吧。但是真是這樣,那這凌駕那佔有慾的感覺是什麼?
不安、焦躁……除此之外,竟然……這叫害怕嗎?
不過到底在怕什麼?搞不清楚,好煩!
「雲、雲雀,早安。我要出門了。」望著低頭不語的雲雀,伊代小聲的道早安,緩緩的跨出大門……
「不要走!」手腕被強勁的力道拉住,儘管伊代試著保持平衡,仍是被拉向後方。
溫暖的懷抱。
既然早決定都不要想,那只要照自己最初的想法就好了。
現在,我只曉得,不想讓她離開。
「雲……嗚……」兩人的脣輕輕碰觸,少年撫過女孩的背摟住腰。淡漠、卻深刻的吻。
細細摩擦那柔軟的觸感,許久才放開懷中不知所措的人,淡淡的重複剛激動的話語。
「……不要走。」臉微紅,瞇著鳳眸注視面容染上紅暈的少女,握住的雙手熱燙,輕柔的將伊代再次擁入懷。「不要……走……」
聽悉溫柔的挽留,伊代失神須臾。
他叫我……不要走。
明明下定決心要在賞櫻完後離去的,怎麼當下……好不想要……
回神,乾笑幾聲。「雲雀,我只不過是要去賞花,沒必要搞成這樣吧?」掙脫雲雀的懷抱。「我要走囉!」伊代用跑的出門了。
雲雀好似在她的背影中瞥到什麼在發亮。稀疏、閃爍。
我不要妳走!
我不想……回去……
彼此的心聲乘風消散在櫻花盛開的並盛町。
讓人屏息、失落的美麗。
我當時如果強硬點,你就能與我度過剩餘的時間了。
不會是在早落的櫻樹下。
妳是我生命中柔美的櫻,也是那早落的櫻花……
「我們佔了一個好地方呢!」山本笑著往地上舖毯子。
一旁的女孩也沒閒著,從籃中取出一盒盒的賞櫻便當。
「是啊!能把漂亮的櫻花一覽無遺,真不錯!」京子抱起想偷吃的藍波,以免被貪心的他一掃而空。
「那些是藍波大人的!」
藍波不安分的哭鬧,小春只得蹲下來安撫他。
阿綱看著他苦笑。想到不能來的獄寺,阿綱為他默哀,因為他今早和碧洋琪爭執,而成為犧牲者。
『老姊,妳不能去!』食指指著背對他準備便當的碧洋琪怒吼。
『隼人,你好冷漠。』才剛轉過身,獄寺便倒地不起,未戰先宣告KO。
「舖好囉!阿綱。」山本手肘搭在阿綱肩上。「伊代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喔……對呀。」回神望向眼前的櫻樹林,愉快的說:「一定會的。」
喀喀的聲音急促的迴響。
抹去頰上的溫淚,淚水由手背沿曲線滑下。
「不要……動搖……我的決心……」啜泣,為什麼只是短短的三個字,就讓自己連日來的堅強崩潰?奔跑的腳步漸漸遲緩,踉蹌,跪坐在地。
「嗚……」喘著氣。等氣息平順些後,伊代喃喃的說起話來。
「哪,你們還可以再變化多少次呢?」手掌貼在胸前,貌似在和誰對話。「我說,你們還真是會鬧彆扭啊!不過……」手指游移在心臟的位置。「這次不用到你,可能會完蛋呢!」淺淺一笑,體內跑出深赭的物體。用力抓住,向周圍一甩。
殺豬般的慘叫此起彼落,鮮血潑灑著。
「伊代好慢喔……」京子見著陸續增多的人群,擔憂的偏頭。「會不會是發生了意外……」回想起幾天來精神有些恍惚的她,更加擔心。
「那我和山本去找她好了。」安慰了下京子和小春,便合同山本一起去找人。
華麗的揮甩細長的矛,舔拭沾黏在脣邊的血液,金褐色的髮梢也被染上斑斑血跡。
「你們是誰?」冷酷的用矛頂住倒在地上唉叫的不速之客,難得的早晨被硬生生蒙上血腥。「快說。」
「我、我不過是奉上頭的命令行事,別、別殺我!」恐懼的眼睛飄到四周身首異處的同伴,倒抽口氣,打著哆嗦。
「還有人嗎?」矛稍稍劃破脖子薄薄一層皮膚。
「還還還……還有醫……」不等他說完,擊發的槍響和著頭顱爆裂的噼啪聲令伊代瞠大雙眼。
「伊代會不會迷路啦?」山本對阿綱提出他的疑惑。
「不會吧……」我應該早跟她仔細說明地點和時間了啊!還畫了簡易的地圖耶!
餘光瞥見什麼使他詫異的物體,忍不住停下腳步。
山本見狀,也停下來朝他的視線瞧去,露出驚奇的目光。
「那是……」
回頭想釐清開槍的人是誰,僅僅把頭轉過,背脊便傳來撕裂的痛楚及肋骨斷裂的聲音。
「嘖!一群派不上用場的傢伙。」手中的槍管冒著煙,煙硝味濃的可以。「我討厭自己動手啊!」走近趴在前方痛苦掙扎的伊代,拿出一個針筒接近。
「醫生你……要做什麼?」從嘴冒出殷紅的血,與背流出的在身下積成一個不小的血灘。
「沒什麼,只是來銷毀失敗品。」裝上針頭,抬起細瘦的手腕。
「!」
「現在不是櫻花盛開得時節嗎?這棵櫻花樹怎麼現在就凋謝了?」山本仰瞰一戶日式風格人家中的櫻樹,皺了皺眉。
一旁的阿綱不安的握起拳。
太怪異了!
「在我家門前幹什麼?」
「雲雀學長!」到底今天是怎樣?我還沒欣賞到櫻花就得進醫院嗎?
「咬殺。」動作卻在瞬間停了。拿起掉在手臂上的櫻瓣,心中的害怕升起,變本加厲。
喃出惦記的名字。
「天芊……伊代?」
「永遠不見。」刺入。
視野陷落。
(待續)
啊啊....這是七段連起來的,我越來越會拉戲了(飛奔)